睹物斯人

生于斯,长于斯

香港一向给人繁荣、现代,还有典型“买东西吃东西”美食天堂、购物天堂的印象,可是殊不知在这一切繁华的背后,都有一道道深厚的历史柱石在支撑着。 2017年11月我到香港时,好友罗樂然(澳门大学历史系教授)知道我好 “历史味” ,特地带我到位于九龙城,探访一个名为 “宋王台” 的纪念石碑。 相传南宋末年,首都临安被元朝蒙古大军攻破,年幼的皇帝宋端宗赵昰和宋少帝赵昺在朝臣陆秀夫、张世杰、文天祥等人护送下南逃,可是元军统帅伯颜一心想对宋朝皇室斩草除根,因此一路穷追不舍。 后来宋元两军在今天的广东新会发生“崖门海战”,双方据说投入了军队30多万,但战争的结果却是元军以少胜多,宋军全军覆没,南宋正式灭亡。1279年3月19日,丞相陆秀夫见已经无法扭转颓势,便背着刚满8岁的宋少帝赵昺跳海殉国,少帝母亲杨太后听说此消息,感叹南宋复国无望,同样选择投海自杀殉国,这一件件悲壮的事迹被后人载入史册。 据网上资料指出,后来附近的百姓在一块可容纳50多人的巨岩上(相传宋端宗赵昰曾在此岩下洞内休息),刻上“宋王台”三字,巨岩被称为“圣山”(Sacred Hill)。可惜在二战香港日占时期,日军为了扩建启德机场而炸毁这块岩石。 尽管扩建机场的工程还没完成,日军就已经投降,但后来接管的港英政府因为空运需求增加,最终把圣山夷平,巨岩残骸则被移到新建的宋王台花园展览,从1960年开放至今。 我继续查找资料,也有说当年崖门海战之后,宋少帝的遗骸漂到今天深圳赤湾附近,被一位僧人发现,并从他身穿的龙袍认出是宋少帝,于是将他就地安葬。这个从照片中看起来不像帝陵的宋少帝陵现为深圳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到此追古凭吊一番。 罗Sir说,清朝覆灭时,一些忠于大清帝国的“亡国臣民”移居香港,他们并不认同共和体制,也对当时中国的政局感到失望,因此还会定期到宋王台来怀念清朝,因为宋王台就代表了中国封建帝制的象征。 今天,宋王台仍然伫立在九龙城马头涌一角,我依稀记得当时那里的游客不多,而它就寂静地注视着这几百年来的改朝换代,以及香港天翻地覆的变化。 历史往往让一些人感到很沉重,但细读之后又被它深深吸引及感动。这个“景点”一般人可能只会待20分钟吧,但我却在宋王台前注释良久,没想到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石头,背后竟然承载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我心想:如果它能说话,它将讲述说多少尘封已久的往事?

窺視香港人的日常。 這裏生活氣息濃厚,雖然可能東西擺放的不太整齊,或賣魚的大嬸呼來喝去,但這才是最真實的生活。 生活就是這樣,不會只有美好一面,所以我們才要加強自己的能力,去應對這個世界的殘酷,最後才能夠笑傲江湖。 (2018年 7月攝於香港鰂魚涌)

上周到香港时特地到这个“小地方”,那完全是因为看到《新半斤八两》这部喜剧里,一段少过10秒钟的镜头,镜头中出现的这个“小地方”看起來很淳朴,于是我就上网查探如何到这里去。 《新半斤八两》是香港“冷面笑匠”许冠文于90年代反映社会现象的喜剧作品之一,影片讲述了娱乐周刊的社长老许(许冠文饰),为挽救将倒闭的杂志社,费尽心思发掘消息的故事。 其中有一段关于老许和他两个员工(分别由许冠杰和许冠英饰),为了制造新闻而把女星(洪欣饰)骗到一个小村里,这个小村子就是文中开头提到的这个“小地方”———田心村(或作田心围)。 岁月悠悠,距离这部电影过了近30年,如今的田心村已被高耸的公寓及公共住屋包围,但村里的景物似乎没有多大改变,一切和周围快速发展后的情况形成鲜明对比。 我走进田心村,发现村里的香港和我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村内老人们坐在老树下聊天、小孩在街上奔跑嬉戏、一旁的冰室传来阵阵飘香,时光仿佛驻足于此,时间在这里流逝得好慢好慢。 我走到附近另一棵老树下歇息,同时用手机上网查阅,想看看《新半斤八两》戏里演员们的近况:原来许冠文与许冠杰步入了古稀之年,许冠英则已于2011年过世,女主角洪欣近年来也转到中国大陆发展。 仅仅30年光景,世间竟如此多变化,老树依旧,田心村依然是田心村,但就像一位网友在许冠英的微博上留言写道的:黄符墨斗今犹在,不见当年许冠英。对我而言则是:田心村坊门今安在,只是不见当年许家班。 P.S: 特此向我非常崇拜的「许氏兄弟」,及他们为香港粤语流行音乐、影视文化所作出的贡献致敬! *记2017年11月25日, 访香港新界沙田田心村。

达德学校坐落于香港元朗一个较偏僻的角落,它曾被美国CNN电视台和国家地理频道评为“亚洲十大恐怖地点”之一,在网上不难找到一大堆有关这所学校的恐怖故事,而在地的朋友更告诉我,说这是香港最负盛名的猛鬼地点。 不久前我再次探访达德学校,而这次大门竟是开着的,我见附近没人,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进去一探究竟。 这里的状况似乎是为了配搭“猛鬼学校”的身份:学校外墙上青苔斑斑、里头则处处石灰脱落、蜘蛛在各个角落肆无忌惮地结网,四周的寂静令人感到有些不安,某些时候甚至感觉自己被人从某处注视着。 但大白天的,小弟只是路过贵宝地,进来看看而已,我是来考察历史的,若有什么好兄弟之类的,请不要责怪啊,见怪莫怪!谢谢!—我如此安慰自己。😅 达德学校的平面建筑呈“U”字形,楼高两层,校舍中间是一个大礼堂,课室顺着左右两翼延伸,中间空地是一个篮球场,周边长满翠绿树木。课室里不仅满地都是废弃物,纸张碎片、汽水罐等,还有纸扎祭品、香纸,无疑增添了此处的诡异气氛,大白天的确阴森森。 其实,整座达德学校被坟墓群包围着,附近的民居楼房也早已人去楼空,难怪关于这所学校的灵异故事不胫而走,说什么有一个红衣女子(有说是某任女校长、或校长的妻子等版本)在学校里的厕所上吊自杀、有说数年前有一群中学生到此探险,后来在厕所里撞邪,达德学校的猛鬼盛名就是如此建立起来的。 不过我也从网上一篇文章得知:原来香港新界在清朝末年被割让给英国,英军进行接管时曾在此和乡民们打过一仗,这起事件鲜少被提起,史称:“新界六日战”(The Six-Day War of 1899)。 由屏山邓氏家族领头的乡民们武力反抗英军,不过因为武器落后而死伤惨重,最后以失败告终。由于政治原因,英国殖民政府和参战各族都有意遗忘这场战役,以致这起事件被埋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文章作者也表示,这些阵亡的部份邓氏子弟就被埋在达德学校附近坟地。这也恰恰应证了我当时看到的情形,包围学校的墓主人们都是邓氏族人。 到底学校有没有猛鬼?这我真的答不上来,我的确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在离开校舍时,大门边一个角落里的白色“柜子”忽然有人探出头来,差点把正在沉思的我吓尿了。 哦!原来是校园的保安,我和对方鸡同鸭讲了好一阵,大概了解她刚刚出去拿点东西,所以并没有把门锁起,但如果我在里面再逗留10分钟,她就要上锁回家去咯。 我又回过头看看,天色逐渐转暗,被阴森包裹住的达德学校果然不负盛名。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用我非常破烂的广东话说,刚才在课室角落里看到纸扎人祭品,想必还有村民来此祭拜吧,真是保留了古朴的民风。 原本一脸友善的女保安忽然板起脸来,她答说(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不要开玩笑啦,我从来没看过有人带纸扎品来,而且学校大门一向是锁着的,哪里会有纸扎人! 哎哟我的妈呀,真系吓死本宝宝了! 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竟跟我开这种玩笑! 如果不是纸扎人,那我看到的是什么呢?😨😨😨

提起香港元朗,很多朋友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元朗啊,一定要去那里买老婆饼,而且还要买恒香老饼家的!”,这可说是很多朋友对元朗的刻板印象。 不过今天我们要谈的这个地方,对一般游客来说确实比较小众,而且前往的意愿也可能不会太高,但绝对为你提供新的视角看香江。 元朗旧墟,是一个由几栋两三层水泥屋或遭荒废的旧屋组成的小村落,网上资料一查,原来它的历史竟然可以追溯到两三百多年前的康熙八年(1669年),其中还有一条被称为“满清一条街”的长盛街,街上还保留了不少古建筑物。当我走进这个元朗旧墟时,刹那间,仿佛走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老香港,这里甚至有点像香港与世隔绝的后花园。 时光在此仿佛驻足,香港快速的发展似乎与元朗旧墟无关:有一位村民带着她的孩子,两人坐在入口处的老树下,妈妈用广东话给她讲故事,孩子听得津津有味;老树旁有两间比邻的“士多”商店,两位商店老板娘正在聊天说笑,一幕幕乡间情景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 听一位老居民说,元朗旧墟很久以前是一个商业活动很蓬勃的地方,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到此做生意,各行各业的店铺占满了道路两旁,听着听着,仿佛可以遥想当年的繁荣景象。不过后来由于元朗旧墟土地供不应求,于是当地居民们到附近开辟了元朗新墟,元朗旧墟就从此逐渐衰落。 走进元朗旧墟不远处,可以见到一座门口上方写着“晋源押”的建筑物,这原来是香港现存最古老的当铺(已被香港古物古迹办事处列为一级历史建筑),当然它如今早已人去楼空,但从虚掩着的大门望进去,仍可见到部份内部装潢。我上网一查,据说香港历史博物馆的“香港故事”常设展区就是仿照“晋源押”而陈设的。 另一处值得去的是附近小巷里的“同益栈”,这可是香港现存唯一的清代客栈,其建筑年份已不可考,但一般相信建于英国殖民政府接管新界之前,至今应有超过110年的历史,同样也被列为了一级历史建筑。 同益栈建筑别具特色,它和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龙门客栈”完全不同,携带刀剑的蒙面侠客早已纷纷离去,如今的同益栈已成为了普通民居,如果不是门上那三个黑色大字,又有谁会知道这座建筑的前世故事? 元朗旧墟里的时光似乎过得很慢,其他周围的建筑都基本上保留了淳朴的风格,但其中也不乏一些早已破败不堪、满地坍塌瓦砾的古屋,那仿佛是一种对时代变迁的无声感叹。 老实说,每每提到“东方之珠”香港,你的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印象是什么?是从维多利亚港望向对岸市区的天际线,还是在山顶上俯视香江的美丽夜景?又或许是香港茶餐厅里的港式美食令你流连忘返,也可能是旺角街上耀眼的霓虹灯让你记忆犹新。 但香港作为一个遍地故事的地方,其实除了买东西、吃东西之外,有时换个角度来看这颗东方之珠,又何妨呢?

有人认为出国的意义在于开拓视野,但“视野”的定义对每个人都不同,有人的“视野”在舌尖上,吃美食吃到爆炸💥;在于购物血拼,买买买,恨不得把在地每一件东西都搬回家,朋友则说我的“视野”很非主流。 趁刚过的周末,我来去了一趟香港,夜深人静的时候探访了位于九龙的爱民邨,这是全九龙城区占地面积最大的公共屋邨,始建于70年代,1975年英女皇访港时也曾到此参观,可见当年香港政府对爱民邨十分自豪。 不过随着时光逝去,加上区内居民人口老化,爱民邨的昔日繁华早已不在,被取代的是陈旧感与转角处的破败。 这晚,我夜探爱民邨内的敦民楼,以前当意外记者时练就的武功没有白费,鱼目混珠地与其他居民混进大楼,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没有人对我起半点疑心。 进入这座楼高28层的大楼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天井,整座楼呈现“口”字建筑格局,这样的设计被命名为“双塔式大厦”,因为天井的缘故,坊间也普遍将之称为“井型公屋”。 这个天井的优点是保持空气流通,而且每层每户大门都是互相对望,因此若有偷窃发生,容易让人发现,故其设计上具有保安功能。 可是!可是无论从高处往下看或从低望向高处,都令人感到非常不安,据网上资料显示,这里成为了不少有意轻生人士跳楼自杀的地方。后来外加其他因素,香港政府已于80年代停止在新型屋邨兴建双塔式大厦。 从1999年至今,已有十多人在此跃下丧命,最近的一起就发生在上个月21日,一名老妇疑因病厌世坠楼身亡,他们跳的楼层不一样,坠地点却同样就在脚下的这块四方地。。。然而,我很喜欢走入这样的地方,因为它能让我从不一样的角度,看到一个更接地气的香港。 接近凌晨,我们离开敦民楼时,走着走着,同行友人忽然流鼻血,我赶紧四处张望,却没发现有任何性感尤物出现,我想,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大坑西新邨是一个位于香港石硖尾的租住屋邨,当你走进这个和新加坡一样「老」的地方时,你会觉得它和香港其他住宅区不太一样,甚至有点时光驻足于此的感觉。 这天,我轻易绕开大门口的保安人员,然后站在其中一栋楼的长廊上眺望:对面有一位大嫂在晾衣服、耳边传来麻将块碰撞的声音,有人突然用广东话大喊:「糊啦!快点还钱!」,又突然听见走廊另一端有人拉开单位铁门的声音。刹那间让人感受到淳朴的港人生活气息,有点像之前看港片、港剧中时常出现的生活场景。 据说香港在1953年发生了石硖尾大火,这和1961年发生于新加坡的河水山大火有点相似,那就是直接催生了两地公共房屋的发展。根据网上资料显示,大坑西新邨共有8座楼,大部份屋龄已经超过50年,漫步在这些老旧的楼宇间,无论是楼梯还是长廊,仿佛香港快速发展的步伐没有涉及过这里,屋邨里没有太多的新装潢,一切如故。 邨内的8座楼全部以“民”字开头,包括民兴楼、民强楼、民顺楼、民安楼等等,寓意国泰民安,这有异于新加坡住宅区中以数字作为组屋大牌的做法,我想大概是因为香港和新加坡的社会族群结构不同,所以两地的公共住屋发展各有不同。 其实,这天我是要到大坑西新村隔壁的南山邨摄影,却没想到意外走入这个老社区,也庆幸自己有这个机会能够从另一个角度窥视部份香港人的生活。此外,听说2001年港姐杨思琦曾在这里度过童年。 😍 香港,确实是一个遍地都有故事的地方。 🇭🇰  

吃在香港,那就好比是談了一場令人回味無窮的戀愛。我穿街走巷,專走不尋常路找不知名的美食,也有好朋友帶我去被人趨之若鶩的名店裡吃,但令我驚訝的不是什麼山珍海味,而是香港廚師們的烹飪技巧和用心。 我在香港每天的行程大概就是吃和走,走累了就吃,吃飽了就繼續走,幾乎每頓都點兩份,吃到嚇壞幾家餐室的伙計,我想這應該就是「能者多勞」的體現吧,難得千里迢迢來到香港嘛! 從天水圍街邊隨便一家燒臘檔的燒肉、叉燒、白斬雞、灣仔檀島咖啡餅店的蛋撻、叉燒燒肉公仔麵、凍奶茶、還有香港島西營盤金記冰室的咖哩牛腩、雞扒、豬扒乾撈麵或著名的「英記麵家」的牛腩麵,一路吃到離島長洲,品嘗島上的特製魚蛋、墨魚丸粉麵。 我忽然發覺香港的飲食味道比較偏重一些,好比香港人的愛恨分明一樣,味道(愛恨)十分明顯。人們常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我想一方美食也可能影響一方人的思維方式和性格。就算是相對來說比較清淡的燉湯,也能讓你的舌尖喝到湯的鮮甜,而舌根又能同時品嘗到湯的濃郁。 這些日子以來,我的舌頭和這些美食發展了刻骨銘心的愛情、兩者至死不渝,臨別依依總是令人難分難捨,回頭一望再望。烹飪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它應該是食材選用、前人經驗、古人知識、今人用心的結合。真的不是說用最上等的名貴材料就能煮出令人無限回味的味道,如果沒有用心和精湛的廚藝,鮑魚也會煮得像肥皂,而這樣自封的“美食”也只是商業上的自吹自擂。 如今我開始瞭解為什麼美食家蔡瀾看不上本地的豬肚湯了,所以號稱「美食」談何容易?要讓人吃飽又要吃好更是難上加難。 這次我在香港每天都吃到爆炸💥,這場戀愛談得遍體鱗傷,但我無怨無悔,想必,我也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  

彩虹邨是我這次香港行最後一個到訪的公共屋邨,其實還沒踏進彩虹邨,就先在彩虹站被那里五顏六色的月台“彩壁”所吸引。 彩虹邨建於1962年,是香港最早興建的公共屋邨之一,比新加坡獨立還要早。巧的是,為彩虹邨開幕的港督柏立基爵士(Sir Robert Brown Black)之前就曾担任英屬新加坡總督,時任勞工陣線黨魁馬紹爾為首席部長,但說至此也有些扯遠了。 彩虹邨位於黃大仙區牛池灣,從著名的黃大仙祠(嗇色園)可以步行到此,不過我去的那天豔陽高照,熱死寶寶了,所以我還是選擇搭地鐵過去。也想到彩虹邨的朋友可以搭乘港鐵觀塘線到彩虹站,然後根據站內指示抵達目的地,途中還會經過牛池灣公共圖書館。 這間圖書館佔據了牛池灣市政大廈的第五和第六樓,雖然我去的那天是平常週日,來看書的公眾還算不少,而這裡的書籍也種類繁多,拿本書選擇一個靠窗的座位還能看到遠處的獅子山。我在其中一個架子上看到新加坡開國元勛拉惹勒南的回憶錄,隨手一翻就翻到了他撰寫新加坡信約的部份,可能因為人在異地吧,讀了那兩三段后竟然心裡有點感動。 這裡是一個相當老舊的住宅區,我穿過牛池灣街市,這裡就像我們的濕巴剎,賣豬肉的攤販用粵語笑著對顧客大嬸說:“幾點了,怎麼這麼遲才來?”,這樣的熙攘聲在菜市場里此起彼伏,卻一點也沒有和這裡的一景一物產生任何不協調。 彩虹邨裡各幢大樓均為彩虹色外牆,這是彩虹邨最大特色,也是攝影愛好者的拍攝熱門地點之一。雖然區裡某些角落已經略顯老態,但五顏六色的彩衣仍賦予了彩虹邨動感活力,消除了新舊間的差異。